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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五章追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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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五章 追逃

,,,,,李繁花發瘋,我急火攻心,穩不住氣血噴了她一臉。心頭確實解恨,可冷靜下來後反而有些難堪,她要是玩起命來,除了不能上我身,可其餘人就死定了,可讓我詫異的是她胡亂抹了幾下臉,將如硫酸噴過的面孔撫平後,便關切的飄到我身邊,扶著脖子柔聲說:“你沒事吧?”

“啊?沒事。”我尷尬道:“不知道bitch是什麽意思吧?幹得漂亮的意思。”

“那首勸亡詩是誰教你的?”

“我爺爺。”

“爺爺?”李繁花茫然道:“年紀對不上,你家太祖是誰?”

我只知道明太祖叫朱元璋,但肯定不是我家的。不過我明悟她的意思。解釋道:“不是你說的人,你是不是認識揚州博山觀的觀主?”

“是的是的。”李繁花激動起來,一只手比劃道:“就是那個死道士。長的飄逸俊美,背著一柄陰陽劍,最喜歡穿青步道袍卷雲長靴。手上還掛著紅線鈴鐺,就是他!”

我苦笑道:“那我就不知道是誰了,不過我爺爺出自博山觀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李繁花想到些什麽,有些黯然:“這麽些年過去,他也應該入土化塵了,我還癡念著做什麽 ”

她將我放在地上,從衣服裏掏出一塊木牌:“剛才是我莽撞了,你將這掛在脖子上做法,可以事半功倍,當年往事隨風去,今朝疼惜眼前人吧。”不愧是女鬼,說忘就忘,飄身而起又纏在彭海庭身上,不過這次她粗暴了許多,掐著他的脖子逼出了舌頭,低頭吻上去,兩滴屈辱的淚水從彭海庭眼角滑落。

木牌的顏色很深沈,被長久把玩摩挲出了包漿,一道道木痕看起來很圓潤,一面刻著一個博字,另一面是卷雲花紋,說不定是不知道哪任的博山觀主隨身攜帶的器物,現在時間不多也顧不上詳細詢問,我看秦江和齊健臉色難看,卻堅持著能坐起,便不再管他,反倒是表哥,吊兒郎當什麽事都沒有,嬉皮笑臉看女鬼的香艷表演。

掀起黑布一角,月光下已經可見到一艘漁船正緩慢漂行,我急忙站回香案前,重新游走罡步。

勸亡詩再次響起,胸口上的木牌發出陣陣清涼,好像真有些作用,語速了些還沒有那種壓力,只是剛才的血氣還沒平息,全身的骨頭都有種快要斷掉的感覺。

勸亡詩自然是勸亡魂歸西的意思,草人遙寄了張雕畢一縷生魂,我若是能逼得生魂歸西,張雕畢就玩完了,可從我嘴裏吐出的勸亡詩效力不深,若是由五乘來,估計都不用遙寄生魂,直接走到張雕畢面前叨叨叨的,就能忽悠的他熱淚盈眶,投湖自盡。

足足念了四遍,我隱隱聽到到草人的哭泣聲,心中大喜,撚起供桌上一根針對著心臟插下,劍指只向他,暴喝道:“張雕畢,魂歸去,勿貪生,此生作惡,來世牛馬,不如懸崖而知,擔起惡孽下地獄,洗刷幹凈再上來 張雕畢,魂歸去,勿貪生 ”

又是接連十幾句,趴在窗上偷看的表哥大叫起來:“成了成了,那死胖子走到船頭跳水啦,美女,快去弄道士。”

李繁花冷哼一聲,輕飄飄順著屋頂的窟窿飄出,湖中船上人一片慌亂,並不知道有只死了好幾百年的惡鬼正在靠近,即便面對著面,他們也見不到李繁花。

“方航,張雕畢死了?”表哥問道。

我說:“不一定,我把他當成亡魂來勸,他心有悔意要自殺,可這份後悔是我強加給他的,如果陰差來了發現這個人沒有大惡,便不會讓他死,這也算是給他個考驗吧,如果命不該絕,經過這一次也會幡然醒悟,如果惡孽過多,就浮不上來了。”

表哥不滿道:“就你心慈手軟。”地上爬過來一只小蟲,他重重落腳,狠狠碾壓,對著小蟲指桑罵槐:“讓你心慈手軟,讓你面慈心善,讓你積德行善,讓你多愁善感,早晚有天不得善終!”

我無奈道:“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”

“說得好,留來留去把自己老婆留死了。”表哥冷笑,揪下遮窗的黑布指著漁船說:“這死道士怎麽還不發瘋?不是與騷鬼說好,上了身就跳湖裏游泳,把道士搞得狼狽不堪,跑去市裏搶劫?”

我猜測道:“可能正與道士爭奪身體?誰知道呢!”

齊健捂著耳朵湊過來,拿著隨身望遠鏡看了幾秒,大叫道:“不對不對,你看那道士捏著的指頭,好像是攝鬼手訣,他不會將李繁花守了吧?”

表哥在我之前搶過望遠鏡:“嘿,真是,小胖子正指揮女孩們開船呢,小憐很緊張,不停向這裏做手勢。”他將望遠鏡仍在地上:“嘴上沒毛辦事不牢,表哥也是腦袋進水了,居然把事交給你這個死孩子。”大步沖去,手在懷裏掏出個事物,我還沒看清他就閃出門,急忙追在他後面。

來的時候開了一輛汽船,雖然不是快艇,卻也比那打漁船快了許多,表哥根本沒有等我的打算,直接發動就要開走,我三兩步跳上去,齊健和秦江相扶著追在後面,卻只有彭海庭扒了住邊緣,我將他也拉了上來。

轟隆隆追去,小胖子道士瞧見我們,在漁船上活蹦亂跳,一看就是讓女孩加快速度,估計是覺得人多重量大,他居然掏出一把匕首將女孩逼下船去,有兩個不會游泳的苦苦哀求,他不管不顧,踢了兩腳踹下去。

前面的船沒了女孩確實快了不少,可表哥不急反喜,哈哈大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,雙手握緊瞄準,怪不得他不讓我跟上來,原來準備直接幹掉小胖子。

“表哥你幹嘛?”我用力將他推開,表哥揪著領子與我爭執:“快松開,一會讓他跑了。”

“不能殺人啊。”

“那他嗎叫女鬼上他身幹啥?”

“可我也沒說要殺他呀!你把他斃了,閻王爺會給你記賬的,而且槍殺和被鬼殺也不一樣,警察能查出來。”

表哥一把將我推個趔趄,撕壞襯衣的領口,放聲大笑:“閻王爺?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!老天爺要算賬,也得等老子死了再說。”

“砰”的一聲,槍口冒出了青煙,他瀟灑的吹口氣:“哈哈,打偏了!!”

媽的,那你笑個毛啊!

又是接連三槍,表哥摸著後腦勺說:“小胖子是不是有軒轅劍護身呀?咱們小時候玩的那個游戲就是有神器護身,物理攻擊免疫吧?我怎麽打不住他呢!”

此時那道士快要沖到岸邊,他聽見槍響就趴在船裏不敢冒頭,表哥急中生智,駕穩槍口對著船艄的發動機開了一槍,然後奇怪道:“發動機都打得著,打不著一個死胖子?”

前方的轟鳴聲漸漸減小,可離岸邊也不過十幾米之遙,道士猛地起身撲進水裏,狗刨著游去,表哥的槍裏也沒多少子彈,猶自冷笑著盯著他的背影。

“表哥,那晚你準備的厲害寶貝就是槍?哪來的?”

“人在江湖飄,還能不準備點武器防身?”

“哪來的?”

“買的唄!”

“你完蛋了,”我指著他說:“那些女孩都知道你有槍,你完蛋了。”

表哥怪笑道:“虧你也是個二把刀道士,連人心比鬼毒都不知道?小憐那幾位要靠我吃飯,又住在窮鄉僻壤,誰去說?剩下的三個女孩,給點好處封嘴,抓點把柄要挾,誰敢說?即便她們說出去,誰會信?即便有人信了,誰來管?就算有人來管,管得了?管那麽寬做什麽!”

我不寒而栗道:“表哥你變了!”

“表哥沒變,是你以前太小,對表哥了解不深而已。”他摸摸我的頭,和善笑道:“你爺爺上次來的時候就在我家門口堵著,見他第一面我就掏槍指上了,你猜他說啥?”呆上叉扛。

“說啥?”

表哥撇嘴,學著爺爺的語氣:“這就是現在的盒子炮?比我以前用的小多了,這把殺氣不重呀小破碗,老頭我當年那把,看著就是森森寒意。”

我沈默,好像爺爺做任何事,說任何話都應該是我聽從的,可這樣正確麽?

船近岸邊,表哥盯著草叢裏健步如飛的死胖子,說了最後一句:“還記得你上小學時見到的第一個嫂子麽?自她以後我就發誓了,誰敢跟我作對就直接弄死,親近的人受到傷害,比剜了我的心還要痛,方航你自己想想吧,今天讓小胖子跑了,我媽我爸可躲不過暗算。”

船撞在岸上,我比表哥還沖的快,撿了塊石頭追在道士身後,可這小胖子跑起來極為利索,不停起伏的身影像是彈力球,估計也是練過輕身功夫的。

表哥瞄準他的身影又開了一槍,胖子向前撲倒,表哥的歡呼還沒響徹,他就爬起來繼續跑:“我靠,刀槍不入?真這麽牛逼還跑啥呀,轉身把咱們幹了多好!”

一路追,一路跑,可東湖三面圍山,野豬再能跑,也始終是豬,這才上到半山腰,道士就彎著腰,扶著一棵樹嘔吐不止,也真是夠奇葩,居然把晚飯吐了。

我被五乘操練的身體素質過硬,倒是沒什麽感覺,就在不遠處看他,過了一分多鐘,表哥汗流浹背跑上來,隔著老遠就氣喘籲籲的大罵:“你 你 你 你 跑 跑啊!”

一連串咳嗽聲,表哥走近:“跑,繼續跑,飛了你個羊上樹!趕緊把軒轅劍交出來,媽蛋的,以後我帶身上,這世界還有對手麽!”

小道士吐得歡樂,一句話也不回答,只是他彎下腰,脖子裏便露出一串玉墜,撞在一起叮叮當當的響,我恍然大悟:“表哥看他脖子,有幾個玉觀音已經斷了,原來他弄了這一串寶貝,專門替命用的。”

表哥的目光如惡狼辦貪婪:“搶過來呀,搶過來!”

“沒用,這都是被人溫養過的靈玉,換個人帶,不溫養幾年根本不會護身。”

表哥舉著槍逼近:“死胖子,對付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麽?還和林月給我戴了個綠帽子?你再樂一下我瞧瞧。”

小道士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瓷瓶,色厲內荏的說:“不準過來,敢過來我就把這女鬼弄死!”

表哥笑道:“弄,隨便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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